摘要: 与数字化转型相关的研究议题已经逐渐融入创新、创业等诸多领域，并成为当前重要的研究方向之一。针对目前该领域缺乏系统性回顾的研究现状，本文通过对数字化转型领域经济和管理类文献的系统梳理，聚焦数字化转型研究发展和应用场景演变的整个过程，围绕数字技术对社会发展的影响，探究数字化转型研究的演进过程。研究基于重要文献的具体研究内容及数字技术与社会发展的融合程度，采用定量与定性相结合的方式，从三个阶段解析数字化转型研究的演化过程，系统性归纳了数字化转型研究发展的过程及主要应用场景，探索性地提出了推动数字化转型研究不断演进的三个因素。研究结果表明: ( 1) 数字技术应用给传统产业发展带来新的挑战，促使产业层面创新理论和实践的转型，推动学术界持续聚焦数字技术创新及其应用情景方向上研究的不断深化; ( 2) 在数字经济时代，数字技术通过创造新产品、新服务和新业态重构产业的商业模式及战略，推动与数字化转型活动相关的价值获取及创造方式等研究议题的持续展开; ( 3) 数字创新成为产业数字化的重要基础，数字创业成为数字产业化的重要支撑及数字创新价值创造的重要实践，推动学术界对以“数字”为基础研究的不断涌现。在此基础之上，本文还对数字化转型的未来研究方向进行了解析。研究内容对该领域的理论研究发展和产业实践创新提供了知识增量。
关键词: 数字化转型; 应用场景; 数字技术; 创新; 创业
0 引言
随着数字技术的不断发展与应用，以数字技术为媒介的数字经济快速崛起，依靠数字技术驱动的企业，正通过数字化转型迎来突破性发展与创新[1 - 3]，由数字化转型引领的产业间相互融合以及产业结构的改变，进一步促进社会变革的速度在范围和规模上持续增长[4]。OECD 在 2020 年最新的研究报告《科学、技术和创新的数字化: 关键发展和政策》中指出: 数字密集性越高的行业，其活力越强，规模扩大速度也更快，数字技术为企业的创新与变革带来了新机遇。我国 2020 年最新的政府工作报告中也明确指出: “要继续出台支持政策，全面推进‘互联网 + '，打造数字经济新优势”。可见伴随数字技术的不断创新、突破及其与社会发展的深度融合，对人们生活的影响越来越大，推动了诸如数字技术应用的治理与规范[5 - 6]、数字化转型对产业变革的影响[7 - 9]、数字化转型导致的生产要素结构变化[10]等重要研究议题的涌现，为数字化转型理论的探索及其与实践的结合带来了新的挑战与机遇。
1991 年 Morton [4]开拓性的研究结论认为，在内部有效的实施数字技术必将引发企业根本性的转变。至此，理论研究开始聚焦数字技术的创新与发展，特别是数字技术对于组织变革的研究，被看作数字化转型研究的开端[11]。之后，数字技术嵌入管理和组织情景的探索与讨论不断加深[12 - 13]。2000 年，Coile [14] 在基于数字技术的互联网医疗商业模式研究中，创新性地提炼出“数字化转型”一词。随着数字化转型对社会发展影响力的不断提升，一方面推动学术界聚焦其对组织创新[12，15 - 16]、商 业 模 式 变革[17 - 18]、建立竞争优势[19]等方向上的探索; 另一方面推动学术界围绕在充满不确定性和复杂多变的动态环境中，企业如何基于数字技术构建平台或商业生态系统[20 - 21]，提升自身与周围合作伙伴的协同能力[22 - 24] 等关键议题展开讨论。当前，数字化转型从宏观层面被总结为利用数字技术使社会和行业发生深刻的变化[25 - 26]; 从微观层面，数字化转型被看作促进组织实施创新与变革活动[27 - 28]，提高企业绩效的一种行为[29 - 31]。尽管当前学术界与产业界对于数字化转型的关注和讨论愈加激烈，但国际上的研究整体呈现多样化趋势，缺少系统性的回顾与分析[11]，严重缺乏探索性的思考[32]; 同期国内与数字化转型背景相关的研究，分别聚焦于嵌入具体产业发展情景的价值发现[33]、组织变革[34]、创新绩效[35 - 38] 等议题，未能形成解析数字 化 转 型 领 域 发 展 过 程的系统性思考。2020 年 Smith 和 Beretta [15]认为，数字化转型情境下技术创新、商业模式创新、产业战略管理和组织变革等主题的研究具有一定特殊性，以往的理论框架不足以完全支撑研究的持续深入，需要通过系统的梳理已有数字化转型研究成果，才能支撑 具 有 创 新 性 的 理 论 框 架 涌 现。2021 年 Caputo 等[16]也在其最新的文章中呼吁，学术界亟待围绕数字化转型的热点研究展开梳理，开展系统性、探索性的思考。
在此背景下，本文从数字化转型研究的整体发展脉络出发，系统性归纳了国际上数字化转型研究发展的主要应用场景及随时间变化的研究热点演变趋势，探索性地提出了推动数字化转型研究不断演进的三个重要驱动力，即: ①数字技术不断创新对传统产业发展的新挑战; ②基于数字技术涌现的新产品、新服务和新业态; ③将“数字”作为产品的创新与创业活动。同时，研究还进一步对数字化转型研究的未来发展方向进行了展望。本文的研究主要有以下 3 个创新点: 第一，围绕数字化转型对社会发展的影响，全方位梳理了经济与管理类文献，并采用定量与定性相结合的方式开展了系统性分析，补充了现有研究缺口; 第二，研究基于重要文献的具体研究内容及数字技术与社会发展的融合程度，从三个阶段解析数字化转型研究的演化过程。将理论研究的演进、研究热点的迭代与应用场景的变化相结合，为数字化转型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 第三，结合当前全球经济发展的实际情况，对数字化转型领域未来的研究方向进行了展望。
具体章节安排如下。第 1 章针对数字化转型研究的发展过程，进行了文献计量分析。第 2 章系统性解析了数字化转型研究的演化过程。第 1 章和第 2 章作为本文的主体内容，具体阐述了数字化转型研究的热点分布与变化，详细解析了数字化转型研究不同时代背景下的演进过程。最后第 3 章总结了本文的研究结论，并对未来数字化转型的重点研究发展方向进行了展望。
1 文献计量分析
1. 1 研究方法与设计
本研究采用文献计量学与传统文献评述相结合的方法，经过科学检索、可视化分析及文献筛选的基础上，使用 Citespace 文献计量分析软件，识别数字化转型的研究前沿热点、演化路径和研究内容。根据对数字化转型定义的梳理，研究对这一概念演进发展的研究领域及内容聚焦进行了总结，如表 1 所示。
为深化对数字化转型研究发展及演化过程的解析，本文基于数字化转型研究的领域分布及内容聚焦，进一步定义以下检索关键字: “Digital Transform* ”“Digital Innovation”“Digital Technolog* ”“Digital Economy”“Platform Enterprise”“Platform Ecosystem”“Platform Economy”。本文选取 Web of Science( WOS) 数据库核心合集进行文献检索， ①时间范围截止到 2019 年; ②研究领域限定为“Business” 和“Economics”; ③将文献类型限定于“Review”和“Article”; ④文献语种为“English”。进行组配后共检索到 427 篇文献，经过去重处理，最终筛选后保留 1998 - 2019 年文献 406 篇为本研究的初始样本。其中，出现 1900 年 1 篇文献，判断可能是由于文献缺失作者信息等原因导致，故不计入研究范围。
1. 2 文献共被引分析
文献耦合分析表明，当两篇文章引用一个共同的文章时，文章大概率讨论一个共同的主题。同时，两篇文章的参考文献重叠越多，联系就越强，能够进一步发现研究领域的发展进程。因此本文提取共被引频次排名前十的文献，如表 2 所示。
数字化转型领域文献池涌现了以 Yoo 等[39]于 2010 年发表在 Information Systems Research 上研究成果为核心的知识网络，其首次提出数字技术催生了一种新型的产品体系结构: 分层模块化体系结构，即物理产品模块化体系结构和数字技术分层体系结构的结合。该研究的结论对企业组织管理和创新的逻辑产生了深远影响，对企业制定数字战略具有重要借鉴意义。在此文章的基础上，后续大量学者从不同视角进行了拓展性研究，例如: Lusch 等[40]( 从服务主导逻辑视角探究服务创新) 、Barrett 等[41]( 研究数字时代的服务创新) 、 Henfridsson 等[42]( 关注数字基础设施的演进机制) 、Nambisan 等[12]( 探究数字创新管理) 、Reuver 等[43]( 关注数字平台) 、 Parker 等[44]( 关注平台生态系统) 。
Tiwana 等[45]发表于 2010 年的文章，主要研究了平台架构、治理和环境动态共同演进的过程及内在逻辑，成为后续平台生态系统、数字平台等相关研究的重要基础。Yoo 等[46]发表于2009 年的文章，重点研究了数字技术平台、分布式创新和组合创新等数字创新特征及其对组织的影响。以此文章为基础，后续例如 Trantopoulos 等[47]( 研究外部知识和信息技术如何共同影响创新绩效) 、Huang 等[48]( 扩大数字企业用户基础的逻辑) 、Saldanha 等[49]( 利用客户的参与推动企业创新) 在内的诸多学者，进行了拓展性研究。
由此可见，位于知识网络核心位置的重要研究，大多聚焦于数字化转型的逻辑和特征等议题，为后续学者奠定了数字化转型嵌入组织、产品、技术等新情景的理论基础。而以上述理论为基础的拓展性研究，则分别聚焦产业层面如何通过数字化转型实现创新以及推动企业绩效提升等重要议题。伴随数字技术对社会发展影响的逐步加深，数字化转型的研究发展形成了以逻辑和特征等基础性理论研究，以及在此基础上聚焦典型产业情景的拓展性研究两个主要演进路径。
1. 3 关键词聚类分析
对数字化转型相关研究领域的关键词聚类，出现频次最多的 9 个聚类标签，如表 3 所示。
该研究领域近 21 年的研究主要有 9 个聚类主题，依次为数字化服务创新( digital service innovation) 、先进制造业技术( advanced manufacturing technology) 、模块化 ( modularity) 、信息基础设施( information infrastructure) 、共享经济( sharing economy) 、数字基础设施( digital infrastructures) 、电子商务( electronic commerce) 、技术生活化( technology adaptation) ，企业资源规划实施 ( erp implementation) ，文章的具体研究内容可归纳为以下四个主要场景:
( 1) 数字化服务场景 Lusch [40]以服务主导逻辑理论为基础来研究创新战略，提供了服务创新的三方框架: 服务生态系统、服务平台和价值共创，突破了以往服务创新研究过度依赖以商品为主导逻辑视角下的理论限制，为数字化服务创新与管理的研究提供了新理论视角。同时，数字技术的连通性促进了组织间的价值共创，利用用户创造的内容 和 其 他 形 式 的 跟 踪 数 据 创 造 数 字 服 务 生态 系统[50]，例如: 电子商务企业基于其庞大的商户与客户网络数据，与其主要服务商一同对所提供的服务内容进行迭代与优化。大数据对创新的影响不仅仅是由技术和分析驱动的，它还包括对支撑( 或服务于) 创新过程的组织文化、结构、过程、角色和能力的转变。Troilo 等[51]将服务创新和信息系统文献整合在统一的概念框架中，从组织的角度阐明了大数据与服务创新之间的关系，研究结果有效指导了现有企业在数字化时代与服务创新之间互动过程。
( 2) 基于数字技术的基建场景 数字基础设施和平台催发新业态，重新界定行业及部门边界，对区域经济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52 -53]。尽管信息基础设施建设常常被视为 “非战略性”的，但仍然是“必备”的实用工具[54 -55]，例如: 第四次工业革命等典型的先进制造业情景。数字平台可以通过算法，针对不同场景策划并提供高度个性化和情境化的服务[44，56]，颠覆了产业界对商业模式的认知。Kohler 等[57]将新兴的虚拟世界技术与以客户为中心的开放式创新视角相结合，认为数字环境有利于开展创造性的任务，特别是虚拟世界的新兴技术，可以为企业用户的潜力激发、知识涌现与制造创意提供创造性机会。Lyytinen 等[58]关注颠覆性信息技术创新模式所带来的变化，研究表明信息技术从根本上影响了产品研发流程和后续服务的创新。此外，城市基础设施与信息和通信技术的结合能够发展新的业务模式。Li 等[59]探讨了数字化转型背景下，智慧城市如何促进新运营模式的发展以及如何评估等问题，研究结果不但有助于理解智慧城市的新运营模式，也为数字经济背景下生活化智慧城市的运营管理展开了新研究议程。
( 3) 组织运营场景 数字技术应用对企业的影响侧重于从技能和能力两个方面进行解读[51，60 -61]。数字技术作为一种技术资源，在众多信息管理的文献中被广泛讨论，早期的研究认为数字技术在大多情况下应视为工具，而非与其他知识集成的新知识。当企业需要替换传统技术时，数字技术又被当成“技能”，来降低组织冲突的观点被广泛认可[62 -63]，例如: 对熟练劳动力的需求与数字技术的进步密切相关[60]; Axel Springer 在2003—2013 年间，依靠数字技术取代新闻、营销和广告现有技术的过程中，通过数字化转型减少了创新过程与传统技术之间的冲突[64]。在企业开展数字化转型活动的过程中，ERP 系统被认为是企业内部开展数字化转型活动的重要基础之一。Bailey 等[65]发现基于数字技术的 ERP 系统平台用功能模块中相互关联和标准化的程序，取代了原来具有独特能力的独立应用程序，对数字化转型与企业人力资源管理之间关系的研究提供了重要借鉴。Karimi 等[66]发现企业采用数字化的意愿受数字资源准备能力的影响，该研究为 ERP 系统平台实施在实现企业数字化转型中的作用提供了理论论证。
( 4) 共享经济应用场景 数字平台正在改变几乎每一个行业，诸如 Facebook 这样的社交媒体平台，以颠覆性的服务模式改变了人们互动和分享体验的方式。PayPal、 Apple Pay 和 Square 等支付平台正在颠覆传统的金融业， Uber、Airbnb 和 TaskRabbit 等 P2P 数字平台的出现催生了共享经济的发展[43]。Kung 等[67]提出了具有网络外部性特征的共享经济博弈论，为探讨平台交付中的定价策略问题提供了解决方案。Jiang 和 Tian [68] 研究了 C2C 产品共享的服务逻辑，认为共享经济中的协同消费是一个快速增长的趋势。Zuo 等[69] 以公共关系网络为研究视角，探究共享经济下网约车的服务质量管理，为建立数据驱动的运营管理策略提供实践启示。Hawlitschek 等[70]通过对文献的回顾，探讨区块链技术在解决共享经济中信任问题方面的潜力。Hong 等[71]则是从风险优化管理的角度，研究共享经济中的服务质量等问题。
基于上述分析可知，创新是数字化转型研究发展过程中学者主要关注的关键词，并形成以数字化服务创新为核心议题的研究网络。围绕数字化服务场景研究的发展，作为开展创新活动基础的基于数字技术基础建设场景的研究，分别聚焦技术、战略和信息技术等关键词展开; 作为开展企业创新活动重要对象的组织运营场景的研究，分别聚焦模式、互联网、影响等关键词展开; 作为开展创新活动目标的共享经济应用场景的研究，分别聚焦系统、管理等关键词展开。
1. 4 关键词突变性分析
突变性关键词表示待考察的关键词在短时间内跃迁的现象，通过对关键词突变性的考察，可得知特定时间内领域的研究热点，表 4 为数字化转型领域文献的突变性关键词排名。
随着时间推移，数字化转型研究呈现多样化的趋势，主要研究热点包括 electronic commerce( 电子商务) 、diffusion( 扩散) 、internet( 互联网) 、digital divide( 数字鸿沟) 、 innovation( 创新) 、adoption( 采用) 、firm( 企业) 、architecture ( 架构) 、organization( 组织) 、evolution( 演化) 、platform( 平台) 、business model( 商业模式) 、digital innovation( 数字创新) 、framework( 结构) 等。
本文来源于：《科研管理》杂志创刊于1980年，是国内外公开发行的学术性刊物，刊登：管理理论与方法、技术创新研究、企业技术进步研究、知识产权研究、人才管理、项目管理、研究所管理、成果管理等论文信息。
1998 年至 2001 年期间，关键词的突变变化相对集中且单个突变词的持续时间较长。其中，diffusion 和 internet 两个关键词的研究开始时间最早且突变强度较高，成为学术界在数字化转型研究探索阶段，文章数量多、研究持续时间长的重要议题; 2007 年至 2013 年间，关键词的突变变化呈现分散的趋势，单个关键词的突变持续时间开始缩短，数字化转型研究热点呈现不断更迭的发展趋势。其中，organization [30]、adoption [42]和 innovation [42，57]成为突变强度最高的三个研究主题。可见，由于采用数字技术导致超越传统组织边界和空间限制的结构出现，对组织创新提出了新的挑战[46]，学术界对于数字化转型的研究开始聚焦应用层面的探索，特别是数字化转型对组织的变革作用被重点关注; 2017 年后，呈现多个不同研究关键词的集中式突变，数字化转型研究呈现多个热点同步发展的趋势。 business model [16]、 platform[43，67，72]、 digital innovation [12，43，48，50，73]和 framework [51]成为同一时期的重要突变关键词，呼应了 Reuver 等[43]对学者必须重视数字化创新平台对组织及其商业模式变革和颠覆性影响的呼吁。这一时期诸如 Facebook、Youtube、Twitter 等基于数字技术的互联网平台型企业不断发展壮大，彻底颠覆了人们的沟通和交流方式。数字技术与传统行业的融合也越发紧密，涌现创新性的商业模式，重塑传统行业的产业结构，引发学术界对数字化转型嵌入社会发展的重新审视和深度思考。
综上所述，数字化转型研究整体呈现出以其逻辑和特征为基础，典型产业应用场景为拓展的两个主要发展路径。其中，数字化服务创新成为数字化转型研究网络的核心议题。同时，1998 年至 2019 年间伴随学术界对数字化转型研究的逐步深入，单个关键词突变的持续时间不断缩短，同一时间突变的关键词不断增多。由此可知，数字化转型研究的热点迭代趋势，整体呈现出由“电子商务”相关的研究开始，经过 14 年聚焦“扩散”相关研究的持续突变，之后向多个不同研究方向发展的多样化趋势，这种变化也呼应了 2020 年 Nadkarni 和 Reinhard [11] 最新文章中对数字化转型研究发展的判断。
2 数字化转型研究的演化分析
为了进一步解释当前数字化转型研究多样化的发展趋势，需要对数字化转型研究的热点随时间变化的整个过程进行梳理，并结合不同研究热点所嵌入的时代背景，才能系统性的探究数字化转型研究演化的整个过程，实现开展系统性、探索性思考的目的[16]。通过对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研究重点关注 ABS 三星及以上和 SSCI SCI 一区等主要期刊的研究成果，提取出随时间变化的关键词共现词谱，如图 1 所示。通过定量与定性相结合的研究方法，识别出数字化转型研究的发展过程及研究场景，进一步解析嵌入不同时代背景下数字化转型研究的演进规律。
伴随数字技术的发展，其对于促进经济发展的作用不断提升，研究与应用场景也不断迭代变化。基于此，研究基于文献分析结果，结合重要文献的具体研究内容及数字技术与社会发展的融合程度，从三个阶段解析数字化转型研究的演化过程，如图 1 所示: ①萌芽期—数字技术的创新发展: 1998 年至 2002 年，期间研究多聚焦于组织的数字技术( 或信息化) 创新等场景; ②发展期—基于数字技术的产业发展: 2003 年至 2014 年，这一时期研究偏重于聚焦以数字技术为基础的产业变革与商业价值创造等场景; ③高速增长期—产业与数字化的融合发展: 2015 年至今，学术界与产业界聚焦企业如何构建平台与生态系统等场景，并重点关注以“数字”为基础的创新、创业议题。
2. 1 第一阶段: 萌芽期—数字技术的创新发展( 1998— 2002 年)
互联网作为典型的数字技术，自 20 世纪 90 年代逐步进入全球范围商用以来，成为推动世界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的重要信息基础设施。全球网民数量从 1993 年到1999 年间，实现了数量由 200 多万到 2 亿多的飞跃。这种由新技术带来的外部环境变化，成为推动企业数字化转型的重要驱动力。这一阶段，随着互联网的不断发展，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关注信息技术、信息系统、软件、电子商务等典型数字技术创新及相关衍生研究主题，并重点关注信息技术、信息系统对企业商业模式变革和消费者需求变化的影响。基于数字技术对推动市场变革巨大的作用，Raymond [74]提出了开放源码软件公司的七种颠覆性数字化转型商业模式; Lee [75]认为电子商务是一种颠覆性创新的表现，构建了制定电子商务商业模式和战略时进行评估的分析框架，成为数字化转型的重要实践。基于市场需求异质性理论和创新扩散理论，Adner 等[76]探讨了互联网时代创新选择和消费者需求在数字技术发展过程中的相互作用; Jorgenson [77]的研究表明互联网时代数字技术对经济体的产出量有积极影响。——论文作者：严子淳1 ，李 欣2 ，王伟楠3，4
